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序章和开篇

序章和开篇

有一条法则适用于所有爱情小说: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。一开始我觉得我们不是,后来想想怕是也免不了俗套。

——安妮•海瑟薇•希泽尔

很多年之后我再次踏上瑞德柔斯这片土地时,我仍然惊叹于这片土地顽强的生命力。尽管战争之于这个小城就像海浪冲刷鹅卵石滩一样频繁,这片土地养育的所有生命:杂草,作物,人,非人类生物(请允许我先这么说罢),都顽强的生活在土地之上,当然地下也有生命就是了。不过,在这里少有鲜艳色彩——如果你把战火和鲜血也叫做“鲜艳色彩”,那也不失为一种看法。到处蔓延的杂草呈现出铜锈色,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气息;作物在还能生长的时候也是死气沉沉,了无新意;人们的服饰更是千篇一律的单调,只有在战甲上才会涂一些五颜六色的图案,每当战争结束,战场上就会呈现一幕奇观,连最有天赋的画家也描绘不能。其中一位画家尝试了几周以后选择自杀,他留下来的这幅遗作被命名为《小丑》。

但是,每年四月,当温暖的西风吹过瑞德柔斯的时候——看哪!这才是真正的奇观,无论战火是否蹂躏着这片土地,无论是在生者还是死者的身边,红色的蔷薇又一次准时赴约来到了这里,只有在这个时候,瑞德柔斯才又一次提醒我,这里是我的故乡。

我无意探求红蔷薇的品种以及它的渊源,在我记事的时候,瑞德柔斯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——除了四月里的红蔷薇。那时候我还不觉得红蔷薇的盛开是件稀奇事,毕竟四月里有那么多鲜艳的花,人们都在那时盛装出行。一切都是那么美好,连最宣称禁欲苦修的马太修道院院士都对街道上的少女们多瞟几眼,在经过一番是否退教的思想斗争后重回修道院去。时至今日我还是觉得这帮魔术师很可恶,不过仔细一想也挺可怜的……
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,士兵?”

“首先我不是士兵,其次,会和我这种人搭话,你很勇嘛,让我看看……”

我回头望去,有两个小女孩正站在红蔷薇花丛边,充满好奇的盯着我看。

“你不是士兵吗?你穿的战甲好奇怪哦。”

“这个嘛……这个是伪装用的啦,我可不是什么尼德伦中将威尔逊,只是一个路过的,一个,一个,一个一个路人……”我把属于战甲主人的铭牌拿了下来,扔在杂草丛边。“你们是?”

“我是菲,这是我姐姐菈,我们是双胞胎哦!”

“这个我还是能看出来的……”

“姐姐姐姐,你也打个招呼嘛!”

“……你好,路人。”

“救……救世啊。你们在这里干嘛呢?天快要黑了,该回家力,我来送你们回去罢。”

“我们要到对岸去,到外婆家!今晚吃什么好呢……我希望有枫糖饼!姐姐你说呢?”

“菲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。”

“这就是你们两个戴着小红帽的原因吗,好的,我完全懂了(无关心)。”

“这个吗,这个是姐姐做的!那么你要去哪里,路人哥哥?要一起到外婆家去吗?枫糖饼真的很好吃哦!”

“抱歉我就不去了,我在等人。”

“等人吗?是谁呢?”

“该走了,菲。太阳快要下山了。”菈难得的主动开口说话。

“请稍等一下,两位lady……有危险的东西正在我们附近。”我慢慢的抽出腰间的短刀,拿在手里转了两圈。

“什么……”

菲的话音未落,我已经结束了手上的动作。

“所以我才说魔偶这种东西很烦人……最开始研究魔偶的拉维隆明明说过不要在这种东西上添加感情的,是不是,lady们?”

没人回答。

我在红蔷薇丛边上的一块石头上坐下来,听着旁边溪流迟钝的水声。不知从哪里传来了嘲鸫的鸣叫,有一声没一声的,远处的几间房子里冒起了炊烟——也许是炊烟罢。我也觉得有点饿了。

在我的身边,红蔷薇傲然盛开,花丛中还散落着一些魔偶的零件,其实不外乎就是一些残破的肢体,从断肢中流出的魔术燃料,被击毁的魔术核心,再有就是一顶小小的、圆圆的帽子,混在花丛中不太好辨认。

“今天真是最漫长的一天,是不是?”

天完全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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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黑暗中摸索了好久,好不容易找到了战甲里的简易魔法启动装置——其实就是个荧光器,启动之后,胸甲上的图案微微亮起,由于损坏了一部分,看起来像一只翻着身的覃雀鱼。

我摸了摸鱼(意味深):“待会就靠你了。”

话虽这么说,她大概用不着这东西吧。

“天那么黑,你作为一个艾普若人怎么能看到我呢?是女人的第六感吗?”

“不是只有双眼才能看到东西,无论夜色再怎么暗,你在那里,我就知道。”

我坐在黑暗中,周围安静得异常,没有昆虫的叫声,河流的声音也好似消失了。这种安静就好像有人大喊了一声一样令人不安。

当你察觉到事情不对劲时,事情基本都无可挽回了。事情发生了,你不知道该怪谁,瓶子和盖子尺寸不符,也许怪瓶子,也许怪盖子,但不管怎样,尺寸不符的事实总是不容置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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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较于瑞德柔斯,艾普若没有每年四月盛开的红蔷薇,它盛产的是橄榄、覃雀鱼和美少女(确信)。作为一个港口城市,艾普若的各个码头都十分繁忙,不同型号的橄榄油木桶在码头工人手中转来转去,然后被搬到不同型号的船上,运往世界各地。码头工人都是那种你能想到的粗犷风格的猛男(迫真),而不是什么“三分钟硬汉”,打两拳就得停下来捶捶腰。你不对真正的码头工人动手的原因有两种:第一,你根本不想;第二,你看到他们比箍了几圈的橄榄油木桶还结实。

码头的实际掌权者不是艾普若的城主,而是一个名为乔赛亚•乔斯达的黑人。熟悉他的人可以称他为乔西,不熟悉的最好还是称他为“老板”。至于我,我更喜欢叫他作乔乔(察觉),当然,这其间发生了很多事……我想我以后会提起的。

艾普若城的另一种特产——覃雀鱼,是一种奇怪的鱼类,只生长在池沼里,别名池沼鱼。和它共生的另外两种鱼类一种事叶首鱼,头部类似叶子;还有比较稀少的一种事克木拉鱼,生性安静。池沼鱼平时不主动捕食,只是静静地待在池沼底部,等有猎物从它眼前游过,它就会闭眼张口将其吞下。即使是处于繁殖期,池沼鱼也不会照看自己的后代,而是在叶首鱼的帮助下,将这项任务强行交给克木拉鱼。在这段时期,池沼鱼会经常发出“sodayo”的声音,而叶首鱼则会以“bilubilu”的声音响应。

以捕捞业为主的渔夫们很少会将其作为生鲜产品出售,因为它离水后就会散发出一股恶臭,并且不断发出“rua”的叫声。后来经过多次研究,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案(做 到 了):用盐腌制。池沼鱼做成咸鱼之后味道反而一转攻势,没有其他腌制食品的二次创作感,而是非常的新鲜,非常的美味(呕)。

传说中有一位来自[日和]国的三浦尊师,在看到池沼鱼后大为感动,他没有纠结于池沼鱼的懒散和不作为,而是发现了它巧妙借助别的生物的力量来实现自己的愿望,即“他力本愿”的思想。三浦尊师在艾普若的夏贝则区定居了下来,经过多年的修行发展了[便乘]宗,以“他力本愿”为教义,终成一代宗师。

而艾普若的真正掌权者,也不是城主,而是他的女儿——人称“粉红女王”的蜜拉•皮克斯。这位女王不但不喜欢这个称号,而且厌恶到要将这么称呼她的人处以极刑。究其原因,在于她的长兄迪奥•皮克斯在她小的时候经常叫她“pinky”,可能是“小皮克斯”或“皮克斯酱”这样的爱称之类的……但是很明显,蜜拉•皮克斯完全不喜欢这个称呼,她那强硬的性格和粉红这种浪漫的色彩格格不入。而她可怜的长兄最后也是死于非命——据说是心肺停止(噔噔咚),至少诊断的医生是这么说的。无论如何,我们总不能怀疑离遗体被发现只有两米的房间内的女王吧?

不过我听城内的女仆说,那天下午她听见女王说了这么一句:“迪奥,你刚刚……说了pinky对吧!”

这就是我回忆中的艾普若的情况了。艾普若有很多人,很多事我都已经忘记,但是好在艾普若还有第三种“特产”……

“不许你这么说,听到没有?”

“有什么关系嘛,艾普若不是自己也引以为豪吗。”

“那么我对你来说,就是一件特产……嗯?(威压)”

“你对我来说是——,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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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,是一种奇特的东西。它既能把人分开,也能把人联系到一起。

很多时候我都在想(大嘘),如果时间倒流,我会遇见她吗?我会选择她吗?她又会怎么做,是转头离开,还是会生气的说“我记住你这张蠢脸了,把名字告诉我!惹,你敢说惹?”

无论如何,时间都在缓慢但精确的[向前],我失去的永远不会回来,我选择的永远不会变动,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,我更愿意相信——

一切都将一去杳然,任何人都无法将其捕获。

我们就是这样活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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